96FM奇幻梦想家

【超级制霸】忘记



/时光倒流梗





今天醒来的时候是6:05,比上周又晚了十分钟。



还记得上周比上上周也晚了十几分钟,那时候陈立农还睡得正香。



起床洗漱。



我看着镜子里我的头顶一点点开始生出细碎的黑发。



我开始记起已经不记得很久的一些事,比如我的生日是8月24日,我今年79岁,去年80岁。



今天突然豆豆回来了,就几年前走丢的那只金毛。它走丢的时候后腿是瘸的,现在已经好了。



我给豆豆买狗粮的时候,在货架上又发现了已经消失的好多年的陈立农之前常买的那个牌子。



我看到我脸上的老年斑在一点点变淡,再变淡,最后消失。



我又开始打扮自己,重新戴上我的银色耳环,把那个戴了好多年的和陈立农一样的戒指拿去银饰店清理干净继续戴着。



窗口的树一点点长出黄叶,然后慢慢变绿,最后又变秃。



陈立农眼角的笑纹也在慢慢变浅,虽然他还是经常笑得很开心。



“阿俊,为什么最近我总不太能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了。我是不是太老了啊。”



在陈立农的时间里,一切自然是往老去的方向缓步前行。



但是在我的眼里,世界和陈立农一样,正在一点点变年轻着。





/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重新往我的身体里注入新鲜的血液。



好像是在那年8月24日的晚上,陈立农端了个虎皮蛋糕出来,我把上面的蜡烛吹掉之后。



之后的一天,陈立农突然问我“阿俊你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我看向钟,上面显示的是8月23日。



接下来是8月22日,然后是8月21日。



可是住在隔壁的孩子怎么总忘了昨天背过的英语单词,菜场卖菜的女人怎么总忘了我跟她说的“明天帮我留点洋葱”,就连我新收藏的照片都在一点点消失不见。



后来我才知道,经历时间倒流并且知情的,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人都活在正常的时间顺序里,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老。



一开始我也很抗拒这种改变,试图想要扭转时间,后来才发现是徒劳。



这样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不还总是想再看看年轻的自己,看看年轻的陈立农吗林彦俊。



今天,71岁的陈立农问我,“你觉得自己到八十岁是什么样的?”



我推了一下老花镜,想起75岁的陈立农端着蛋糕一点点从厨房走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林彦俊你笑什么?”



“没啥,就是想到了八十岁时候的一些事。”



“……啊?”





/

我明天就要告别豆豆了,它现在已经变得跟刚来家里的时候一样,小到可以捧在手上。



在陈立农的时间里,今天是他的58岁生日,也是我们把它从福利社抱回家的第一天。



陈立农说,阿俊,你看我们两个都慢慢变老了,以后就让它陪我们吧。



陈立农脑袋还是灵光得很,我让他给小狗起个名字,陈立农一边给它顺着毛一边说就叫它豆豆吧,你看它小小只的,像颗豆子一样大。



表情和动作都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说好。



又过了几天,陈立农跟我说,“我这么就离开娱乐圈了,大家好像都还挺舍不得我的,这样让我突然有种满足感。”



我这才想起来,再过几天就该是陈立农重新站上舞台的日子了。



从他的告别演唱会开始。



演唱会那天,所有人都显得很难过,站在舞台上的陈立农也哭了。



只有我是高兴的。



对我来说,陈立农长达40年的娱乐圈生涯才刚刚重新开始。





/

陈立农重新站上舞台之后七年,我也重新回到了舞台。告别演唱会的晚上,我让陈立农当了我的特邀嘉宾。



陈立农有点难过,我看着他举着话筒好久说不出话,最后才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阿俊现在56岁就退圈啦,那我怎么也得等到57岁吧”,说完含着眼泪咧嘴笑了。



就像那年nine percent告别演唱会上我看到的19岁的陈立农那样。



那天上台前陈立农来到后台,特地请化妆师帮忙化了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妆,眼角沾了亮粉。我打趣他说陈立农你是不是要抢我风头,今天晚上开告别演唱会的人明明是我。



陈立农说,“才不是,阿俊你别臭屁。我这是要好好送你,以后就不是舞台上的林彦俊了,就只是陈立农的林彦俊了。”讲完好像被自己酸到还突然抿起嘴角,因为在化妆想笑不能笑的样子真的还像个小孩。



告别演唱会之后,我就算是又一次重新开始了演艺生涯,先给自己的“最后一张专辑”好好的做一番宣传,再多听几遍demo,最后回到录音室把它们唱出来。



那天陈立农一边看我“刚准备好”的新歌词,一边说“阿俊我觉得你这次的作品真的比之前的都要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那意思就是我接下去43年的作品就一直在退步咯?



这样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惨的。





/

又过了几年之后,我一点点的把之前接的所有戏又重新拍了一遍。



说起来也没有很多,才三部,还都是陈立农收到新本子,看了一遍发现适合我的角色就直接转给我的。



一部是古装,在里面演了个书生。一部是演霸道总裁,带女主的那种。还有一部演的是大学生。



霸道总裁是我的第二部戏,那时候陈立农还因为没好好看本子,漏看了有吻戏的这个细节,一个人闷闷不乐了好久。



“林彦俊你亲她到底是真亲还是假亲啊。”那天躺在床上,陈立农又突然趴到我跟前问我。



“跟你说过是真的啦。你问了很多遍欸陈立农,吃醋了哦。”



“才没有,我吃她的醋干嘛。林彦俊你不要偷笑,烂人。”陈立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突然倒下来,脑袋枕着我的右手臂,闭着眼睛,腮帮子气鼓鼓的抵着我。



安静了好久,我以为陈立农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又开口,“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那怎样才能开心呢。”



陈立农“噌”的抬起头凑到我跟前,抬起手摸了摸我笑出来的酒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亲一个。”



眼睛突然因为距离太近而失焦,陈立农的面庞在我面前突然再次放大,几秒气息的交换之后又分开。



“拜托欸陈立农,你都三十多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我抬手刮了一下陈立农的鼻梁。



在我和陈立农这段关系中,我永远担任的是口是心非的角色,不论是时光倒流前还是后,陈立农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孩。





/

换了衣服卸好妆,我们九个人围在海底捞桌前,隔着火锅蒸汽听彼此说着有完没完的话。



跟兄弟们真的好久不见了,这几年一直都在各忙各的,再也没有像这样九个人聚在一起过。今天刚刚开完解散演唱会,NINEPERCENT林彦俊又回来了。



“但是就是很神奇欸,阿俊刚在舞台上居然哭了哦。”陈立农突然笑着扭过身子来看我,周围的兄弟们也开始附和“对啊你刚才怎么哭了”“你居然会哭欸林彦俊”这种话。



我锤了小孩一下,“屁嘞陈立农你不要乱讲话,你们先哭了那我不得也意思一下啊。”



“哭了就别不承认嘛,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有病哦,我又没有不承认,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好吧陈立农……”



服务员来帮忙下虾滑了,我和陈立农的争执也突然被小鬼打断,“欸停一下停一下,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每次自顾自讲起话来就当我们不存在好吗。”



“不过我说你们两个之后是打算住一起吗。”范丞丞往嘴里塞了片肉也插上一句。



我看了陈立农一眼。



“不知道欸,我可能暂时还是得回家陪妈妈和阿公。”



“没事我不急的,以后要是订酒店不方便的话,来上海就住我这好了。”



我听到旁边抱着手坚决不吃夜宵的子异偷偷跟旁边的小队说,陈立农这种身份会不好订酒店吗。



我心里偷偷想,反正之后你们就会知道陈立农就是用这种借口搬过来的。





/

我还记得,今天是我和陈立农在一起的日子。



时针才刚刚指到早晨六点。我已经拎着刚在楼下买好的三明治和草莓牛奶在陈立农的酒店房门口站了三分钟了,手心有点出汗。虽然已经早就知道结果,但我还是有点紧张。



然后我抬起手敲门。



来开门的只有陈立农,迷糊着眼睛懵懵的闷哼了一声说“阿俊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来叫你起床啊。”



“嗷……这才六点……太早了吧让我再睡会儿……”陈立农这个大懒虫,说着就又倒在床上要往被子里钻。



我一把扯过被子,“陈立农你别睡,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欸林彦俊你不要跟我说下午的庆典活动提前了哦……”



“不是。”



“啊——那不然是什么啊,这么着急叫我起来……”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什么?”



“我说,我,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干哦你一大早叫我起来就是问这个的啊,无聊欸你这个烂人……”



陈立农把脑袋重重的砸到枕头上,“废话,当然是喜欢你了,这还用问。”



这么多年了,再听还是感觉心脏像有蚂蚁在爬,酥酥麻麻的。



我把陈立农拉着坐起来,“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陈立农眼睛闭着顺势就往我身上倒,嘴里小声嘟囔“废话,不喜欢你谁给你大早上六点开门啊”,说完两只手挂上我的肩膀,“再让我睡一会儿吧阿俊,你不要走哦……”



我摸摸小孩的头,“那睡吧,等你睡醒了三明治我再给你拿去热。”





/

“林彦俊你别总叹气啦,你怎么最近心情一直这么不好啊。”陈立农从宿舍门口走进来,再一次直接趴在我上铺的床沿边。



“我……我觉得最近压力挺大的。”



陈立农啊,我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你。



最近我们在排《Firewalking》,幸好我还记得舞蹈动作,要不直接评级那可不得露馅。明明压力比我大的是陈立农自己,网络上的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这个小孩却自己一个人笑嘻嘻的捧着从全时买回来的零食送到我面前要给我吃哄我开心。



傻瓜,能不能先照顾好自己啊。



“阿俊你不要压力大啦,Firewalking的舞蹈真的挺难的,不过我相信阿俊一定可以跳好的啦,有空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练啊,反正练习室一直都开着不是吗。”



我接过小孩手上椰子奶油味的乖乖,正对上小孩黑得纯粹的瞳孔。



“你可是我们的队长,你可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哦。”小孩说着就笑了。





/

离开那个粉衬衫加兔耳朵领结的男孩前,我特意背下了他家里的固话号码。



之前小孩在夜聊的时候曾经骄傲的说过,自己家的固话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换过。



离开偶练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到陈立农了,我回到了training18重新做一个没有太多人关注的练习生,又回到了大学,倒数着日子慢慢读起。



这时候的陈立农,应该还是个刚上高中,抱着吉他弹唱的男生吧。



那天我没忍住,拨下了早就背在脑海里的那串数字。



“你好,”电话通了,听声音是个略显稚嫩的男孩。



“农农,你好啊,我是林彦俊。”



“有!阿俊!”



“最近在干吗呀。”



“嗯……最近我有在学唱歌跳舞,我真的挺喜欢唱歌的诶。话说,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明星哦!”



“这样啊,那我猜你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真的吗!”我感受到对面小孩即将冲上云霄的快乐。



“我会好好努力的!那阿俊你也要加油!”





/

“喂,你好,是农农吗。”



“有!是阿俊哥哥!”



“农农生日快乐!五岁啦。”



“谢谢阿俊哥哥!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你玩呀!你之前说过,等我长到五岁就可以去找你玩的!”



“好呀,那下次记得让爸爸带你到台南来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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